孔子回答说：“国家的存亡祸福都是由人自己决定的，天灾地妖都不能改变国家的命运。”

哀公说：“好！您说的话，有什么事实根据吗？”

孔子说：“从前殷纣王时代，在国都的城墙边，有一只小鸟生出一只大鸟，占卜说：‘凡是以小生大，国家必将成为霸主，声名必将大振。’于是，商纣王凭借小鸟生大鸟的好兆头，不好好治理国家，残暴之极，朝中大臣也无法挽救，外敌攻入，殷国因此灭亡。这就是以自己的肆意妄为违背天时，奇异的福兆反而变成灾祸的事例。再者纣王的先祖殷王太戊时代，社会道德败坏，国家法纪紊乱，以致出现反常的树木，朝堂上长出桑榖，七天就长得两手合抱之粗。占卜者说：‘桑榖野木不应共同生长在朝堂上，难道国家要灭亡吗？’太戊非常恐惧，小心地修养自己的德行，学习先王治国的方法，探究养民的措施，三年之后，远方的国家思慕殷国的道义，偏远之国的使者经过多重翻译来朝见的，有十六国之多。这就是以自己的谨身修治改变天时，祸兆反变为福的事例。所以说，天灾地妖是上天来警告国君的；梦见怪异是上天来警告臣子的。灾祸胜不过良好的政治，梦兆也胜不过善良的行为。能明白这个道理，就是治国的最高境界，只有贤明的国君才能做到。”

鲁哀公说：“我如果不是如此浅陋，也就不能听到您这样的教诲了。”

卷二

致思第八

“致思”二字源于篇中“于斯致思”，是集中精神思考的意思。本篇由许多小事、小段落组成。“孔子北游”章是孔子听弟子言志，这里突显“不伤财，不害民，不繁词”的德治。本章又见于《韩诗外传九》、《说苑·指武》，文字有异同。“孔子之楚”章从馈鱼说起，可以看出孔子是尊重节俭而又与人分享的人。又见于《说苑·贵德》。“子路为蒲宰”章是讲要凸显君之惠，不要见己之德美，不然会引来祸患。又见于《说苑·臣术》。“孔子适齐”章是讲人生中的三种遗憾，即欲孝而亲丧，臣节不遂，朋友离绝。《韩诗外传九》、《说苑·敬慎》也有类似文字。“孔子谓伯鱼”章是讲学习的重要性。类似文字又见《韩诗外传六》、《说苑·建本》、《尚书大传》。“子贡问”章孔子回答死者有知、无知，是从道德上观察的。文字又见《说苑·辨物》。“子贡问治民”章，孔子认为治民必存畏惧之心，以道导之。又见《说苑·政理》。

孔子北游于农山，子路、子贡、颜渊侍侧。孔子四望，喟然而叹曰：“于斯致思，无所不至矣。二三子各言尔志，吾将择焉。”

子路进曰：“由愿得白羽若月，赤羽若日，钟鼓之音上震于天，旍旗缤纷下蟠于地。由当一队而敌之，必也攘地千里，搴旗执聝。唯由能之，使二子者从我焉。”